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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马金萍:心灵荒原

2018-01-12 马金萍 文学沙龙

心 灵 荒 原

马金萍

       大约是1992年或1993年的一段日子罢,那时候正是我创作的歌曲《大姑娘美,大姑娘浪》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但彼时我却感觉自己的心灵极其荒芜。那一段时间,我什么也干不下去,也写不下去,翻检创作纪录,几乎没有写出什么东西。准确地说,是什么也写不出来。那时,我就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创作力萎缩了,不能再吃写作这碗饭了,还是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就在那些个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在一些破破烂烂的纸上胡乱写了一些所谓的诗歌。这一晃儿,几十年就过去了。这些年我生活动荡,几经搬迁,而这些所谓的诗歌竟然没有丢失。在新世纪几乎又过去五分之一的某一天,当它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翻看着这些从来没有想过要发表的作品时,真恍如隔世。于是,现在当我在忙着修改电影剧本的日子里,还是偷闲把它们输入进电脑里。这就是这一组诗歌的由来。

2018年  元旦


1、下雨的日子


下雨的日子一般都比较忧郁

银色的网笼罩天地

人被网在其间

思想在潮湿里发霉

滴着肮脏的水滴

有一阵风刮来

抖落掉树叶上的许多汁液

草地上便长出许多斑点

一朵朵灿如罂粟

忧郁便在空中弥漫

侵蚀心的原野


惧怕下雨的日子

并不单纯是雨中长满忧郁

有许多痛苦在平日的

欢乐中滋长

仰脸望着苍白屋顶

害怕渗进来的雨珠

滴在无聊的思绪上

让这思绪长得更加繁茂

于是便会有苍苔泛起

灵魂彻底霉变


下雨的日子一般都是忧郁的日子

苍云在流动的过程中

会泼下许多童话

每个童话里的内涵都令

我们颤栗

然而孩子们却欢天喜地

在那恶毒的童话的华丽的外衣上

去放行理想的纸帆船

和播种天真与烂漫


这就是下雨的日子

这就是下雨的日子的忧郁

屋子在漏水

无聊的诅咒怎会抵挡

暴雨的袭击

在下雨的日子里

你会懂得什么叫无能为力


2、燥热


燥热是冷到极至时

挥发出来的

粘粘的汗在皮肤的土地上  浸润

生长出细细的茂草

有单细胞小生物

蠕动其间

绞杀是一种无能

无能的绞杀只会让空气

愈加燥热  萎顿的生命

在燥热中颤动


没有人能懂得这燥热的

原始意义

燥热后的积云是

雷和电的温床

雷一旦劈下来  可能

就会有雨滴落

燥热就会冷却

于是又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面对燥热我们无能为力

扇子扇起来的都是热风

找不到原始意义时

就不要去找

实在忍受不了

就到冷库去

风干的尸体  和冻干

的尸体不会一样

冻干的尸体最后

总会溢出一点水来


可能  这就是燥热


3、六月的最后一天


潮湿的云

霉变了许多童话

天真在闷热中窒息

失落了许多灿烂与幻想

六月的最后一天

就这样流失掉了


雨落下来的时候

好像稍稍刮了一阵风

那时刻  我正在营造一个阴谋

劈空甩过一条电蛇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把阴谋悄悄织进雨线中


那时刻童话已经萎顿

不见了白雪公主和灰姑娘

还有那六个小矮人

以及卖火柴的小女孩

只有一个畸变的成熟

充作天真状在雷声中歌唱


这就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岁月从此走向疯狂

构织过的许多幻梦

都在阳光下消融

即便阳光黯淡了

也会有阴潮的云让它瘤变


一个绝大的悲哀就这样

笼罩了我这霉变的心

我枯坐窗前

看死去的太阳和

虚伪的风景  安徒生

永不再来


这就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么

那悄悄拱出来的翠绿哪儿去了

为什么四野一片灰黑

走向成熟与走向死亡

到底有什么不同

在六月的最后一天里

阴谋从此光明正大


4、意念中的寺庙


可能是在某处峭壁之上

悬浮于白云之间

有两棵古柏和虬龙松

安详的仙鹤透露出某种悠闲


偶尔浪迹于山水之间

把固定的风景框进心里

在一处青石板上

与某个樵夫对弈  难解难分


来时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穿越山门来到禅房

邀嫦娥之舞蹈

招吴刚之献酒


有一条青石砌就的台阶

弯曲着通向生命的极处

某一天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成了云游的脚力


音乐是一种感觉

你想听时它就在你耳边回响

当你听到渺渺的音乐声音时

佛已在你心中


高大的如来

慈祥的观音

笑态可拘的弥勒

以善为本的罗汉


风游动时有叮咚的铃声在山间缭绕

雨沉思时有袅袅的香烟从山门内飘出

日东升时有童儿扫尘洒水

夜幕落时有悦耳的歌声在天地间铺排


走不到的一个遥遥

看不见的一个存在

寻不着的一个真实

却常在梦中显现


5、作画


某一个日子冷漠了

便勾画几笔颜色

臆造一个风景

让灵魂得以解脱


神来之笔不会轻易出现

我们也不必为营造虚无而着魔

随意地挥洒下去

总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别忘了黑色

这里边藏有许多阴谋

当你用它替代一切时

一切都会变得真实而鲜活


找到时她自己便会出来

找不到懊恼也无可奈何

那片茎叶本该是绿色

苍黄下去却变成了冷秋枯涩


有一个暗示一直在眼前闪烁

它说有一座宫殿无比壮美巍峨

导引走进去倒也不错

可我总害怕受不了那虔诚的香火


于是我便胡乱涂抹

根本不想那虚无的正果

涂抹下去便是一片世界

那世界便可以找到一个真实的自我


某一个日子不再冷漠

也许我会丢掉这乱七八糟的颜色

走进烦恼的真实

走出那不必要的解脱


6、冷秋的一个下午


有三条大片的灰云

遮盖着几抹湖兰

太阳抖掉几滴冷汗

一个苍凉的日子突然来临


我坐在楼顶的一个小房间里

隔着玻璃让目光走向极限

收回来时

远处的悲哀已摄进我的心间


据说奇迹距离现实已不遥远

在我看来据说一般都是扯淡

那个奇迹一旦出现

季节将会变得更加苍白和黯然


所以  只有在这个日子

上溯一种无限

回头看看来路

便知生命是怎样的一种可怜


有风呜咽有草枯涩有水清凛

难道这还不够么

你可以知道那个日子不会太远了

幻想是吸毒者的幻影


我蜷缩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

中午与几个不相识的人喝了两瓶啤酒

啃那个猪蹄时

我忽然想起这是个惨淡的季节的发端


于是我开始构思悲剧

构思悲剧的内涵与外延

在将来某一天的某个时候

有人会研究这个日子的结构


这里边充满了暗喻

这里边充满了故事

从外边向里铺叙

是一个真实的荒诞


这就是这个日子的下午

从遥远的过去散漫到未来

这是一个支点

铸成了一个冷酷的内涵


7、灰色秋天里的某个红色礼拜日


日子是红色的而天是灰色的

对比并不强烈但令人感到萎靡

我为了一段荒诞的历史

蛰伏在冷酷的写意里


中午出去想看看太阳

却险些被一个白痴调戏

一位占卜的老者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眼波里夹杂着莫名的诡异


满街的人流如蚁

各自都在做着不甚清楚的游戏

灰色的天空抛下一束冷风

给这游戏平添了某种暗示


我找到了接头的地点

告诉那个瘸子联络的暗语

旁边的人都朝我阴冷地笑

瘸子的脸上却写满了夸大的严肃


我说日子是红色的这不是秘密

我说天是灰色的这也不是秘密

秘密在于这两种颜色的对比

里边到底暗含着一种什么东西


离开瘸子时天空好像要下雪

但这个季节跟下雪好像还有一段距离

灰色平铺下来

无端地制造了许多恐惧


我终于又坐在了我的桌前

走进那段残酷的历史里

那段历史与这个日子有点相似

红色是他们的实在意义


后来我就困了

我躺在床上翻看一本叫做《推背图》的预言书

谶语和画图令我百思不解

终于稀里糊涂走进了一个荒诞的梦里……


1992年9月27日


8、节 日


本来是一个正剧的发端

却演成了一场闹剧

终而至于悲凉


是季节的罪过么

当年那个占卜先生可卜过今天的图像

意义在于开始


圆圈是一个没有开头的结尾

而结尾却是一个圆圈的开头

旋转是一种惯力


把乾卦和坤卦组合排列之后

会显现出一种万象

三 三三的图形只不过是阴阳


智者的冷笑与愚者的迷狂

都源出于一个事件

态度的不同对于事件本身并不构成什么影响

历史按照自身的轨迹没有目的运行


瞬间的挥手并不能框定永恒

永恒是一种写意

走回去与走过去都是走向远方


三百多年前的那场悲剧

以喜剧出现

于是日子有了一种新的张力

但是那喜剧却是悲剧的序幕


我坐在房间里写诗的时候

人们对于节日显得有些冷漠

只有渐冷的风在踯躅


后来就开始悟

悟那烟灰悟那苍黄

诗的句子怎么也不能流畅


想到结尾的时候

就想到了那个开头

我没有办法去画上那个圆圈


不是我想不想结尾的问题

而是事情必须有个结尾

这结尾便是又一个事件的开头


于是我突然想到

地球为什么会是圆的

它是否也是一个旋转的句号


9、构想或无聊


把虚无演绎成故事

有无数个走向

哪一个更合理

关键看要表达什么思想


目光在苍白处漫游

是想让无形的语言四处流淌

远处响起回声

那是有形物体之间的碰撞


制造出一种精神让人咀嚼

那味道肯定不会怎样

制造出一种毒品让人品尝

迷醉中令人荡气回肠


纯粹是一种智慧的游戏

每个人对同一本质理解并不一样

吞噬的人伤的是心脾

制作的人伤的是思想


于是才有了空旷与默想

把灵魂囚铐在外高加索的山岩上

让飞鹰们啄食她  并

进行某种生命的歌唱


大智慧者在进行打赌

愚昧的我们却浑然不觉

去追寻那并不存在的意义

有时争辩得心损神伤


我构筑一个新的世界

我把自己的生命隐藏

在别人看来可能近于荒诞

但于我却是禁锢心灵的赌场


于是我看花开

于是我听鸟唱

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会充满种种意象


10、墓 碑

——写给我那本没有印出来的《墓碑》小说集


一块冰冷的石头

镌刻上曾经存活过的意义

在四季的风景中

让人去破译那个没有谜底的谜


忽而春草吐绿

忽而秋风凄迷

冷漠中的僵死

或许正是存活过的目的


云儿忽而很高

太阳忽而很低

制造的时候或许是一场游戏

毁灭的瞬间却需要某种毅力


这是孤独与冰冷的结合

却又在燥热与繁华中离异

走向原始的荒野

开始又一场新的游戏


把腐朽给予大地

把虚无留给自己

偶尔有人在这里流连

或许会产生某种猎奇


这就够了

毕竟还有一块石头屹立

倘若有一天连这样一块净土也找寻不到

我们甚至都没有了生与死的权利


就这样在孤寂中默立

就这样在变化的风景中叹息

那两个穿红衣的小孩

在冰冷中捕捉到了一条活的蜥蜴


11、冷冬的下午一个突然出现的朋友


板结的雪地洋溢着冰冷

沉落的太阳失去了燥热

走下八十四级台阶

猛发现友谊里边的阴谋


于是我把脸扭向冷漠

看几只孤寂的单车

在马路上没有目的的

寻找存在过的车辙


这时候空气显得异常冰冷

有一对情人从我身边走过

我拐进那条寂寞的小巷

寻找曾丢失过的自我


一扇黑大门里或许存在着温热

走出来时已忘记了那首不快的情歌

西边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据说寒风中有穿泳衣的模特


在一个荒凉的机关里说了几句闲话

然后去寻找晚餐应该吃点什么

一路走将过去

熙攘的人流却是那样冷漠


半个圆圈半个自我

想不到会有意外的来客

放下电话的那一瞬

觉得可能是友谊的又一个段落


于是开始做气功

看外边那渐渐死去的白色

假如这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掺上虚伪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好说


拉上紫色的窗帘

嘴角咧出一个短短的笑波

假如真诚的底垫是某种利用

那我就只能用酒去浇灌滋生的无可奈何


12、92`(壬申)年末纪事


也许是昨晚的那酒太醇了的缘故

太阳还在懵懂时我就想吐

拉开窗帘看看外边的白雾

总觉得这个日子有点特殊


收音机传来异国的新闻

是对逝去的日子的某种回顾

打一个不太响亮的喷嚏

可能在冷风里站得太久了的缘故


把原来的文字翻看一遍

根本没有对命运进行倾诉

忽然有一个遥远的电话

来还那陈年的债务


于是走向寒冷

冷冬的苍白似向我暗示来年的祝福

在那又窄又陡的木楼梯上

金钱拉开了友谊的序幕


虚假的推让和真实的虚假

中间隔着一层蓝色的烟雾

漫长的岁月编织了许多故事

现实却是一片苍老的虚无


于是又走向喧闹和卑俗

几斤猪肉和一条鲤鱼

总可以增长一下年轻的岁数

悲伤并不能拉住时光的流速


中午的阳光很灿烂

我在灿烂中读完了一本书

本来想睡它一觉

突如其来的声音搅得我睡意全无


在一个冷落的机关

听两个小女人讲她们的凄楚

和男人的冷酷  然后闲聊了

许多浅薄的笑话

让灵魂向新的一年过渡


昏黑开始蔓延

冬天的温柔让人想入非非

和  不管不顾  吻一下

未来的日子  一切

又开始遁入新的虚无

92年末


13、年 终


天空白得像奶

阳光正在把旧日子淘汰

有一副很古老的对联

在我的记忆深处长出了青苔


写小说是为了打发时间的难耐

喝茶水是想把灵感灌溉

既然一切是那么无聊

何必在荒滩上苦捱


没雪的日子空气显得混浊

冷风吹出一片旧日的情怀

有一个女戏子向我把历史描述

我心里却想着金钱到底有多厉害


抓住意念中的某种细节

看看日子有多奇怪

哈哈的一声假笑

把许多无聊就这样掩埋


在冷漠的人流里

我装出一个虚伪的无赖

可着嗓门哟喝

让人们把道给我闪开


一切过去之后

才知道日子走的是多么快

细想想沉默的生活

为什么心的原野会是一片苍白


14、93年正月从北京归家


这是一次苍凉的寂寞之旅

未上路之前风已经传递着某种信息

那时我对着阴凉的空气

暗说我心中有一个秘密


是一个有着某种关系的老女人告诉我

走向未来必须注意

当时我那一声无谓的笑

正是后来命运对我的打击


列车走向寒冷走向荒芜走向死亡境地

我蜷缩在一角在梦中憩息

这里曾埋葬过我的青春

青春的骸骨隆起了山的默立


唉,说什么呢

历史只能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车过锦州、高桥、锦西、兴城、绥中

车过望海、车过前卫、车过前哨

山海关曾是一个理想的目的地


在天津我喝了一碗痛苦的汤面

因为今天是阴历十七

面包车拉着我驶向京都

血的搏杀把我带入死亡的境地


空白在脑海中滋生

强盗在身边投来频频的笑意

一身的冷汗已令我找不到了自己

只能在惊惧中把过去的温馨回忆


片片的大雪与苍白

蚁般的人流  呵斥

我终于又回到了寒冷

默想着这一次旅行的意义

93年2月18日夜从北京回来第二日


15、独  酌


酒杯里盛着孤独与寂寞

挟一口空洞的思想的挽歌

就着荒芜的空气

我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失落

只好独酌


冷风吹晕了冷月

心房里盛满了冷秋萧瑟

回头看看来路

同路的朋友早已七零八落

只好独酌


下午曾有一个驼背的老人找过我

但那时我正在他的面前独坐

他邀我上“荒地”小酒馆去喝酒

但不知他为什么会把我的名字叫错

于是  我只好独酌


就这样沿着苍灰的景色

走回我这片无奈的小窝

黑暗中闪出一个苍凉的冷笑

壶中的岁月已经温热

我只好独酌


旧梦懒寻残阳已堕

如烟的往事俱成蹉跎

端起酒杯喝一口旧爱

这血酿的酒浆还真是不错

自己与自己干杯  这就叫独酌

93年2月16日夜


       [这首诗曾在《城市晚报》上刊载,但发表时编辑做了较大的删改,因此也录在这里,以备存忘。另外这首诗还在湖北的一个刊物上获过一个什么奖,后来也出了单行本,获奖证书现仍在我的手里。但啥用没有]


16、癸酉阴历二月二十八春分


从酸痛中掬一把痛苦

从寒冷中摄一缕阳光

向温柔中刺一柄利刃

向爱情里撒半捧咸盐


一个日子终于分娩

于是便企图春风浪漫

由寒冷走向复苏

这段路程相当遥远


于是我们便会看见

那独眼老人是怎样

在蓝天之下给予历史

以血色的苍然


那时我恍惚看见

有一个童话的胚芽正在

冰冻的土里往外钻

它向往外面的世界

但它哪里知道这世界是这样操蛋


风依旧冰冷

树依旧枯涩

板结的思想

依然没有春的浪漫


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我要与历史通话

电流声传递过来的

却是一段被阉割的历史的尾巴


于是我终于哑言

默默地记住了这个日子

癸酉阴历二月二十八

这个一段过时的童话


17、我写的一个戏上演了


俚语: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写戏的是骗子。


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残存着多少傻子

一群疯子却仍在生命的舞台上继续

于是有一个真诚的骗子

写了一部刚刚上演的戏剧


冷落的门庭已没有了昨天的花絮

绕梁的丝弦管乐夹杂了太多的唏嘘

本来是一个苍老的笑话

看起来却令人涌起另一种情绪


还有意义么  历史

还有价值么  戏剧

昨日的繁华已经过去

今天的悲哀却仍在继续


早晨的太阳涂满了血迹

早晨的空气充斥着焦急

我打了180个电话

只有一个声音令我眼中含满了泪滴


他说  我去,去捧你的场

我看的不是戏剧

而是为了

我们昨日的友谊


我走在街上  街上充满了空虚

认识我的人都问  又挣了多少人民币

谁知道我在用生命作赌注

换来的却是这种可怜的意义


紫色的大幕拉开了时间的距离

铿锵的锣鼓敲响了多彩的过去

音乐演奏着昨天的神话

然而这一切终将被幕布关闭


我终于又走在冷落的午夜街头

酒精燃烧着我的神思

看一眼灰色的天空

我终于知道  这段历史已经没戏

*1993年夏天,吉林省吉剧团上我的老家扶余去演出我创作的大型吉剧《盘丝洞》,这首诗就是在演出结束之后我回家写的。


18、昨天小满


民谚:小满鸟来全。


昨天小满

我却在写着一首有关清明的诗篇

那时正刮着很尖啸的风

把我的思绪吹响了遥远


昨天小满

天空中没有春天的浪漫

枯黄的云像裹尸布

似把历史的罪恶遮掩


昨天小满

生命中堆积着许多旧怨

正不知用什么排遣

蓦然间看见日子深处有一个温酒的瓷碗


昨天小满

没有迷人的花香悦耳的鸟喧

走过岁月的苍黄冰冷

未来的日子更令人胆颤心寒


这就是我从立春走过来的季节么

这就是我向往过的春天么

死去的一个节气

可会有什么更好的内容包含


19、写给李白


醉中的你可曾想起过梦中的我

梦中的我却常唱起你醉中的歌

红尘中有几人能把人生看破

人世间可凭谁把情感寄托

花非花梦非梦莫将真情错过

行千山走万水回头看看陈舸

几千年的梦境里留下了不醒的我

百代的红尘中传唱着你醉中的歌

哦-------


(这首诗是给电视短片《醉卧兰陵》写的主题歌。)

       作者简介:马金萍  男。民族,汉。本名马金平,笔名有马金萍、司马荒原等。吉林扶余人。文革后期毕业于吉林省扶余县第一中学。后因前途渺茫,遂入伍戍边,曾先后在在陆军40军120师360团一连当兵,后被选入360团文艺宣传队,因创作上取得的骄人成绩,两年之后又被调至120师文化工作队,先后任创作员、创作组长。转业后,被分配到吉林省扶余县戏剧创作室,任创作室主任。1991年进入中央戏剧学院高级进修班代职进修,主修戏剧文学、影视文学编剧,同年结业。1992年调到吉林省民间艺术团任编剧、艺术室主任、艺委会主任。系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二人转艺术家协会理事、二人转艺术研究会秘书长等闲职。马金萍创作的歌词《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孙连梦演唱)、《咱们屯里人》(赵本山、刘德华等演唱)、《老家大东北》(火风演唱)、《东北二人转》(小沈阳、沈春阳演唱)《永远伴随你一生》(阎学晶演唱)《情满西厢》(阎学晶演唱)《蓝河遗恨》(阎学晶演唱)《回杯记》(阎学晶演唱);(《东北人的歌》(王小利演唱)《高粱叶子窄、苞米叶子宽》(衡越演唱)《弹起吉他唱起歌》《努尔哈赤的故乡》《黑土地——生死之吻》《东北大粮仓》(日本、韩国等电视台多次播出)等,在国内外流行歌坛影响巨大。除歌词创作外,他的主要影视作品有:20集电视连续剧《海风吹过的乡村》、三集贺岁片《讨个老婆过大年》之《四喜临门》;10集电视系列剧《缴枪不杀》、电影剧本《镜泊湖的枪声》(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电影剧本《代乡长主政》(广西电影制片厂出品);48集东北风情电视系列剧《拉拉屯风情》;30集电视系列剧《恭喜发财》(与人合作)等;参与策划、创作的影视作品有百集系列剧《北方故事》(吉林电视台);千集网络微喜剧《关东微喜剧》、《荒唐县令》;网络电影《东北赌途》《东北山炮》;东北风情纪录片《关东大喇叭》《龙腾黑土地》等;其中20集电视连续剧《海风吹过的乡村》获1999年度全国电视剧评奖“飞天奖”, 并同时获吉林省文艺最高奖“长白山文艺奖”;创作出版的文学作品主要有长篇小说《白色的太阳梦》《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人在江湖》(电影出版社)、《黑道生涯》(电影出版社)、《线人》(新文化报连载,电影出版社)、《尘世浮情》(城市晚报连载)、《腐•败》(电影出版社)、《反贪局长自述》(中国电影出版社)、《黑色娱乐圈》(中国电影出版社)、《谁玩谁》(群众出版社)、《逃亡日记》(群众出版社)、《月光花园》《新文化报连载》、《谜底》(时代文艺出版社)、《往事茁壮》(时代文艺出版社)《交易》(新文化报连载);长篇报告文学《与死神搏斗的人们》、《光明行》;中篇小说有《原罪》、《宿罪》、《人欲》、《女犯》、《在掌声中死去的女演员》、《同时出现的三个妻子》、《爱到伤心才是情》、《爆炸》、《横祸》、《伪都》、《八卦》、《断落》、《在极乐园疯人院里》、《狼谷》等六十余篇。其中中篇小说《佛眼》获“关东三宝”奖。《同时出现的三个妻子》获“东北文学”奖。小小说《聋爷》获吉林省建国五十周年征文一等奖。在进行影视及文学创作的同时,主要从事戏剧、二人转、以及歌词和其他艺术样式的创作,出版有《马金萍剧作选》(上下卷);其主要代表作品有大型戏曲《皇帝出家》、《盘丝洞》、小剧场话剧《瀛台落日》、《鸳鸯扣》、《绝响》、《人欲》等。其中《鸳鸯扣》获戏剧文学奖;《人欲》获第四届全国戏剧文学奖优秀剧本奖。二人转、拉场戏作品有《矬乡长》、《挂风铃》、《盘丝洞》、《幸福鸟》、《生财有道》、《二姑爷拜寿》、《孙成打酒》、《济公新传》、《猪八戒照镜子》、《县长赶集》、《徐九经赶店》、《焦大骂园》、《大劈棺》、《劈关西》、《听声》、《招聘记》、《二大妈打庙》、《大炼活人(演出时易名为《顺水推舟》)》《黑吃黑》等150多部,二人转《矬乡长》获中国曲艺最高奖“牡丹奖”文学奖;拉场戏《生财有道》获吉林省政府最高奖“长白山文艺奖”。二人转《挂风铃》、《盘丝洞》、《矬乡长》、拉场戏《二姑爷拜寿》、《济公新传》、《上班》、《珍珠翡翠白玉汤》、小品《杠杆》、《谁帮谁》等分别获国家和省级会演一、二等奖。另外除此之外,还在各种期刊上发表戏剧论文、散文等各种文字数百篇,共发表各类作品1000多万字。《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报》、《吉林日报》、《新文化报》、《城市晚报》、《戏剧文学》等多家媒体曾多次撰文刊载介绍、评论他的创作成就。国内50多家出版社编撰的各类人物辞典登载过他的词条。

       本词条选自《世界华人作家艺术家大辞典》(有改动)

       名誉顾问:杨 炼

       总       编:木 子(相思枫叶丹)

       主       编: 阿 静  

       编       委: 雪 儿   河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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